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矗立吧,你这“大黄土”

——晋、陕自驾纪行

(撰文:黄一丁摄影:薛晨晨)

清早离京,千里西行,直指黄河。

年夏此度自驾外出,共九个老头(平均年龄64岁半),除一人外统统出身于49年前黑龙江建设兵团“那圪垯”,一帮子“兵团农工”,每天强度工作十几个小时的苦年代里“同挤一条大炕”,生生结下的原装友谊。

第一天很轻松地就穿越整个河北,直接开到了山西宁武。中途还爬了平型关,以及光顾那个很小很静、似乎仍然很穷着的“平型关村”。村里一条村道上弥漫着甚浓的羊粪气味,配着村中一角那些依然破旧的村房,依稀间把我们拉回到曾经熟悉的、时隔近50年的农业劳作的单调氛围之中。

想起一首歌:“昨日重现”。但远在“昨日的昨日……”之外,还“重现”吗?同行的晨晨等人曾多次回到黑龙江省当年我们生活过的连队旧址,我却一次没去过。也想起当年上山采石住过的村子,在记忆之中旧村旧址叠加于眼前,唤起着似曾识却总抓不着的熟稔。

惹一段“第二乡愁”伴青葱往事,生涯里心魂外渺渺如鹤。

时间的厚度,无与伦比。

(一)

近公里(包括两次走错路)山区路能够一杆子插到位,也是天有利器相助吧。

是什么?——高速公路。就好似一把穿山过岭的利刃,心无旁骛、一路西指,舍我其谁?全把三十年前盘山转岭、既险且慢的那一套一古脑抛诸身后。隧洞,则似是这利器之锋刃所在,傲视天下的中国公路建设中,隧道技术及设备制造突飞猛进,我们也不断地在白昼路与隧洞路间经受视觉的转换,频繁穿插于白天与“白天里的黑夜”之间,最长的隧洞竟有6多米,每次猛一进洞时的短暂“盲视”多少也是别扭,有点后悔没能带个变色镜来。

一路西向所指的,当然是晋陕峡谷段黄河。那应是黄河最著名的“典型地貌河段形态”。从内蒙托克托河口镇起,大河忽然从“滚滚东逝水”变为调头南下,携鄂尔多斯高原之势,左带吕梁,右襟陕北,浑浑荡荡,左突右转,带动整个黄河65%的黄土泥沙,而一跃变身造就为名符其实的“黄”河:那泥黄河体,也与沿河雄浑起伏的万千黄土山脉浑然一气,独具一色。

地图上看,那黄河,那公里晋陕峡谷,从内蒙河口镇至山西禹门口,由南至北,恰恰是“立”起来的。

大河“竖立”起来了。像高举的橹杆。两岸数千年的民风民魂也随之而立,热烈而坚韧。

晋陕峡谷壮景之一:黄河石楼湾

说到我们自己,一群渺小的旅游老头,此行什么时候在哪个大桥第一次过的黄河?我都有点说不清。

只知道,我们是河东河西地来回穿插。反正是已经开车来这一带探过至少三四次的晨晨的攻略计划,我们自己呢,就省心听喝了。要再穿插个两趟,就赶上“四渡赤水”了。

心里忽然好奇:黄河上有多少桥?——晋陕峡谷下游壶口一带似乎是没桥,但我们此番第一次过桥的府谷一地,据说就有五座之多。后来过佳县,从公路桥上过时,右侧极高处天虹般长桥一线,远看载重车们玩具般桥上缓爬,还真有些替他们“恐高”了。

路桥万家寨水库下游的黄河公路桥

连接山西临县和陕西佳县的黄河公路桥

多次来过晋峡峡谷区的晨晨说,年之行时的一个意外发现,就是峡谷此段中多处未完在建的黄河大桥。

日后见一短文,标题是“你晓得榆林段黄河有多少座桥?”说是除府谷段五座外,神木一座,佳县2座,到了我去年参加黄河漂流三十周年纪念的吴堡又是五座。有人搞怪,把当年“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”活活改成了“几十几道桥”。想想也是:现如今造桥本事逆天,撒开来玩的就是个任性!光个榆林段就整出至少十三道来,“天下黄河”上整个几十几道,又有何哉?

“天堑通途”,不在话下。

陕西佳县香炉寺北侧黄河大桥

年河曲县在建的黄河大桥

当然,晨晨也说了,壶口瀑布风景区那一定少整或不整,否则太煞“风景”。

其实我们在过黄河之前就去了山西境内多处有趣的景区,比如芦芽山的汾河源,亲口品尝口感凛冽“汾河源头水”(从“汾河源庙”内处一口井中打出);也看了庙宇丛林,主要是芦芽半山的“雷鸣寺”,一百零八级台阶排云直上(老转一口咬定有级,所以我特意一步步数过去),正与佛珠颗数相同(这颗意味着种烦恼?种功德?或说种无量大智?由他去)。我猜寺中主殿供奉的佛界三尊是文殊、释迦、普贤而非燃灯、释迦、弥勒,心想“如果猜对了我就随捐点钱”。一问:果然猜对。于是燃香跪拜,捐钱二十。

真要看极致古朴的,应是宁武西边30公里外管涔山里的“悬空村”。

那“村子”远望更像是“寨子”,一长溜地木质建筑的主构架远远地别在了大山绝壁的“裤腰带”上,活像是此地崖山间一条险峻而精致的木建筑腰饰。此村挂壁而悬,在悬村上观看行走,也有些处处为险:主村路已经无地落脚,只能由二十多根立木支顶悬铺,成为“挂壁险路”。主寨侧下有嵌在崖间的别致磨房,有半弧状铺瓦盖顶,猛一看上下隔绝无路可通,细看才发现左侧不起眼处有个通道。村高处还有个敌楼式的木建,两层,中隔几米见方的翻盖孔。凡此种种,都让人觉得,此村此寨,似有避世躲祸的武备功效,也不免会对它的来历,有诸多遐想。

问村里人,也没得个所以然。事后“百度”,说是此村有年历史,相传是崇祯四子朱慈焕经人护卫逃来此地,在这深山峭壁上逃避追兵,日久天长,便有了悬空村。后朱慈焕在不远处的普应寺出家,法号晓安。而他的护卫们,则最终葬于离此很近的石门悬棺。

这处悬棺景区我们也去看了,高高低低十多具棺,号称是“长江以北地区”的独一份。景区中还有“芦芽圣境”丛林一座,也是半嵌于高崖、下有立木支顶的悬寺,半崖上还有一条“石崖栈道”或隐或显寺外两路伸展,飘飘半空里还见一条悬索桥,挂在两山巨崖间,显得十足单薄。

挂壁悬空,便成了此地古遗存的一大主调。当地古人跟这路数铆上劲了。

险不惊魂死不休哇。

也像是刻意挑战我们对古人打造生存险境的认知极限?

悬空村一角

芦芽圣境悬寺

亚林的意思,这比外观辉煌的芦芽景区好看。那是。前面提到的雷鸣寺,始建期虽可上溯至隋,明末时也曾寺毁后重建,但现在的这座,却是文革毁寺后年的现代品了。

一个是原生态,一个是现代品。哪有可比!?

(二)

靖边的“波浪谷丹霞地貌”,是我们过河入陕后第一个观赏之地,号称可以叫板美国的波浪谷大峡。包括水区丹霞和更大的谷地丹霞,都是只收存车费不收门票的。

两区上下都转完,半天时间跑了多步。谷区太热。丹岩似都是烈日晒红。真是“赤地骄阳”、如火如荼了。

离开靖边,回马山西,直指碛口古镇。

碛口恰与去年7月黄河漂流三十周年大型纪念地吴堡县隔黄河相望,而行前听晨晨说不会去吴堡的。结果因为修路限速不得不去,害得我不到一年旧地重来。

孙县长和文化局尚局长招待了晚饭。

饭桌之上两位谈古论今,说是吴堡至少在五代后周广顺元年(年)就有水寨记载;离县城2.5公里处山顶处还有座面积达10万平米的“吴堡古城”(曾是县治所,民国以后县府迁离),6年被国务院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足见其历史价值。但吴堡此地往年古史大都涣漫不清,好象多年来被黄河冲刷得太狠了吧。

千年古城也因此成千年古谜,说是“至今无人译解”。

谈话中与下一个目的地碛口镇关系最大的,就是此地去年我们漂流过的“二碛大滩”。

说是“二”碛,因为旧河道上它的凶险仅次于“一碛”的壶口瀑布(50多米高,几十万上百万吨的瞬时水量,绝对的黄河第一天险);二碛多米长的水道上巨石横空、骇浪腾蛟,河面骤然缩窄至80余米且落差竟达10米以上,从甘肃、内蒙或上游其他处驶来的商货船至此只能戛然而止,否则必是船毁人亡。

有此一险,反而造就了吴堡对面碛口镇的历史机遇,使之成为大批货流由水转陆的重要节点,等等(当然,经过飞机炸礁和黄河水量剧减,二碛滩早已不复当年险状了)。

当晚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。甚至次日到了碛口镇现场,一开始也觉得这“古”镇似乎仿古新建的成分居多?固然是外景气派(晨晨也一个劲说:可惜没能碛口镇过夜,夜景感觉超好),也还没在意。

但到了上行下转的一条条里巷,再加上还请个当地小导游讲解,马上就知道走了眼了。

打开手机,连录音带照相,手忙脚乱,外带目不暇给。

仅从现场直观,就知此镇绝对是作料和养料都极丰富也极讲究的一锅“历史老汤”:所见牌匾有“丰记货栈”、有“十义镖局”、有“祥记烟草”、有“黄河颂古玩”,甚至还有“电焊铺”!此镇客栈甚多,一个“隆元祥”,说是上过影视的;即令是当年首富孔祥熙的“义记美孚洋火店”,也决不会错过碛口的风水宝地;都说“富不过三代”,但这里的“兴盛韩”一分三家(兴胜韩和新盛韩),却足足延祚七代!而“酱醋糖果店”旁大缸贴上红纸黑字大大一个“醋”字,那股山西味就不必说了吧。

碛口有商且有艺。“碛口书画院”牌匾高悬,“黄土人手工坊”玩的是晋地工艺品,即使是今天,镇街上仍然多有古玩店经营各色古董,而整整一条“画世巷”里,当年挤满了卖年画、洋画的字号,都是当年黄土山区的稀罕货,据说最招眼球的就是这条街。

即令是在北京全然绝迹的“小儿书”,仍在碛口街上赫然有现货在卖。

这帮老头一路挂在口边的“米脂的婆姨”在碛口更不缺高光历史。早年的民谣说:“嫁汉不嫁买卖汉,一辈子夫妻二年半”;那些矢志商涯的商汉们,只能倚仗碛口当年颇为发达的“妓业”了。说是当地头牌名妓“冯彩云”就是米脂人,她的米脂同乡操此业于此地者,也不会少。

碛口镇老街巷里,民国旧商史方面也是“藏龙卧虎”

事后了解,碛口全镇11万多平方米,号称“三街十一山巷”,五里长街数百年来青石铺路,多个院落层层排列、一个院落基本是一个商号,从甘肃、宁夏、内蒙包头等上游下来的货船满载粮食、盐碱、皮毛、麻油等六类大宗货在此转泊,经河边古码头卸载后由水转陆、靠骆驼或骡马东运晋中平川,然后再分销太原、河南、河北、天津、北京等地。最盛年头,日来船50艘以上,搬运工0余众,日过往驮畜达0多头。船运的艰辛自不待说,陆运也是不善,说是仅到第一站吴城,驼队就要跋涉三天!

碛口镇全景

而我,去年来此漂流,精气神都集中到“大滩”去了。今年重来,才知道“河道大滩”之外还有“历史大滩”,而且此滩生生引出彼“滩”,使该处大河左岸商流交汇东西互往的历史大像,以及数百年兴起的晋商传奇,在碛口变成一道缩影,以及黄土中原长期农业文明版图中重墨浓彩的一大商业异数。

特别要提的,是此镇的金融商号。甚多的钱庄、票号、银行、当铺等金融信用业的字号齐聚于此、蔚为大观,充分印证着“金融的繁衍同样起自民间自发”的历史逻辑。从日本专程回国的建生也说,晋商票号的信用曾走遍华北,极其过硬。

而相比今天,民间金融在北方乡间几近绝踪。现时代的“金融官化、国营化”,在农区的现状如何?——除邮政储蓄外所有各家全部撒离!邮政储蓄也是“只揽储、不放贷”。亏了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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