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流域的馒头窑,居然是北宋以来的磁州窑

黄河从约古宗列盆地汇聚了小溪和星星一般的湖泊之水，一路接纳各大小支流，穿过无数大小峡谷，九曲十八弯出青铜峡北上，遇见阴山山脉后折而向东，在土默特平原再向南回归。

它到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河口镇之后，就开始叫中游黄河了。这时，它将告别内蒙古境内的公里左右的平缓旅行，进入黄土高原，深切出壮丽的大峡谷，依然不改其曲折蜿蜒的身姿，冲进汾渭盆地。

进入中游之后，两侧的高原上像肋骨一般布满大大小小的水冲沟，它们是雨水和泉水多年来或间歇或持续地补给黄河的小支流。它们几乎不被黄河记录者和研究者看在眼里，因为它们太短太多太微不足道。即便如此，把两翼少量的水注入黄河，它们依旧无怨无悔。

黑矾沟就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沟，它的胸怀里却掩藏着自宋以来北方磁州窑系的一系列馒头窑，并代代传承，形成以张选最为著名的四大家族。在北宋、辽、西夏时代，这一带是三国必争之地，也是鸡鸣三国的边境。

能够烧制好的瓷器，必要有好的高岭土、充足的水、过硬的薪柴，还有，在传统手工艺时代，要有好的风。用今天的话说，就是有自然之力将饱含氧气的风吹进炉灶，令柴鑫充分燃烧，产生热量。黑矾沟五行俱全，除了有优质的煤炭、高岭土、泉水和贯穿山沟的风，还有十几代坚持不懈的传承者。

在黄河的流域内，作为支流，名称叫清水河的有好几条，想必是早年一些支流流经的地方植被茂盛，涵养水分，故而河水清澈，就像唐朝时候白居易遇见的渭河一样。只不过随着人类活动的频繁，大开发破坏了生态，才出现泾渭分明、河水浑浊甚至断流的情况。

如今，因为环保的需要，这类烧制的土窑已经不再生产，成为文物遗址。张选的堂弟依旧生活在这里，在交通十分不便的山沟里，耐心给闯进来的游客讲解着馒头窑逝去的岁月。（，本期照片王阔海摄）